引用本文: 郭志民, 龚星星, 李延炜, 丘小春, 张萌, 上官天丞, 敖庆芳, 刘强. 解剖型钢板结合异体皮质骨板治疗股骨髁粉碎性骨折. 中国修复重建外科杂志, 2015, 29(1): 6-9. doi: 10.7507/1002-1892.20150002 复制
股骨髁粉碎性骨折是临床常见高能量损伤,髁部皮质薄,骨质疏松,骨折后常造成严重骨缺损,易累及关节面,并发症多,致残率高[1],临床多采用手术治疗。由于骨缺损严重,内侧缺乏皮质骨支撑,单纯外侧钢板固定为偏心型固定,应力较集中,钢板易疲劳断裂[2-3]。同时,复位的碎骨块易再次移位,不利于骨折愈合。2008年1月-2012年12月,我们采用股骨髁解剖型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固定治疗18例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同时行植骨治疗,疗效满意。报告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本组男13例,女5例;年龄23~65岁,平均45岁。左侧7例,右侧11例。骨折按AO/ASIF分类[4]:A3型6例,C2型8例,C3型4例。开放性骨折12例,其中GustiloⅠ型[5]5例,Ⅱ型6例,Ⅲ型1例;闭合性骨折6 例。致伤原因:交通事故伤11例,高处坠落伤4例,其他损伤3例。合并伤:伴同侧胫腓骨骨折3例,同侧肱骨干骨折2例,对侧胫腓骨骨折2例;均无血管、神经损伤。脑外伤2例,肺挫伤3例。受伤至手术时间4~15 d,平均6 d。
1.2 术前处理
入院后先处理合并伤。闭合性骨折患者行胫骨结节骨牵引,重量8~10 kg;同侧胫腓骨骨折患者行跟骨牵引,重量4~6 kg;持续牵引4~8 d。开放性骨折患者入院后先行清创缝合术,再行患肢骨牵引;1例GustiloⅢ型骨折患者先行清创缝合并外固定架固定术,并给予抗感染治疗,待全身状况好转及局部创面愈合、肿胀消退后手术。
1.3 手术方法
患者于持续硬膜外麻醉下,取仰卧位。根据骨折的固定长度,决定是否用气囊止血带。取膝关节前外侧切口,沿髌骨外缘至胫骨结节,依次切开皮肤、皮下组织、外侧支持带及外侧膝关节囊,显露膝关节腔,向内侧翻开髌骨,以显露髁间骨折及股骨远端关节面。清除血凝块与碎骨片,探查关节腔内半月板、交叉韧带损伤情况,并作相应处理。先复位髁部,斯氏针及复位钳临时固定,将股骨髁及碎骨块解剖复位,恢复关节面正常解剖结构,注意复位冠状面髁后侧移位骨块,并行C臂X线机透视了解骨折复位情况。先放入解剖型钢板,了解远端螺钉孔位置,取出钢板,在不影响钢板放置的部位用1~2枚6.5 mm松质骨螺钉或拉力螺钉固定髁部,使股骨髁间骨折转变为股骨髁上骨折。随后牵引复位髁上,尽可能恢复股骨原有长度和正常力线。选择合适长度的股骨髁解剖型钢板,自股外侧肌与骨膜间向股骨近端插入,确保钢板与骨干贴服。于股骨近端外侧作一长4~5 cm皮肤切口,仔细分离皮下组织至植入的钢板,避免暴露髁上骨折端,以免破坏骨折端血运。于钢板髁部及近端各植入1枚普通皮质骨螺钉临时固定,使钢板与骨干贴服,C臂X线机透视见钢板位置满意后,通过锁定螺钉导向器于骨折远近端各拧入1枚锁定螺钉并替换临时固定的2 枚皮质骨螺钉。
根据患肢股骨的前后径大小选择所需骨板宽度,以股骨内髁上缘至超出骨折近端3~4个螺孔的距离作为异体皮质骨板长度。将异体皮质骨板与股骨接触面用摆锯修整成与股骨内侧贴服,并用骨锉锉去骨板锐利的边缘,以免插入骨板时损伤股骨内侧血管。于股骨内髁上缘作长3~4 cm切口,显露股骨内上髁,用骨膜剥离子在股骨与股内收肌群之间潜行剥离。将制备好的异体皮质骨板从内侧切口向骨折近端缓慢插入,近端超出骨折区域3~4个螺孔,用螺钉将钢板、骨板一体化固定,骨板两端各至少固定2枚螺钉。屈伸膝关节确认骨折固定牢固、髁间窝无明显撞击,冲洗切口。将未能复位的碎骨块植于钢板与异体皮质骨板间骨缺损处,同时取自体髂骨或异体骨条(北京大清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植骨。逐层缝合关节囊、筋膜、皮下组织及皮肤,放置负压引流管。
1.4 术后处理
术后常规使用抗生素24~48 h,根据内固定的牢固程度决定是否辅以石膏外固定,术后第1天开始行股四头肌等长收缩锻炼。常规留置引流管3~5 d,至引流液少于10 mL拔管,特别注意观察引流液,以判断异体骨板是否存在免疫排斥反应 [6]。拔除引流管后,根据内固定的牢固程度,早期行CPM 膝关节功能锻炼。切口愈合拆线后,常规行下肢洗伤方(院内协定方)熏洗,2次/d,每次30~40 min,10 d为一疗程,同时结合CPM锻炼。术后3个月内扶拐不负重行走,3个月后复查X线片,根据骨折愈合情况决定是否扶拐部分负重行走。
1.5 疗效评价指标
术后3、6、12、24、36个月定期随访。随访时询问患者膝关节是否有疼痛,是否有畸形,膝关节活动度,以及对手术的满意度。通过X线片评价骨折愈合情况,观察异体皮质骨板与宿主骨愈合情况。记录是否有感染、免疫排斥反应等并发症,并采用Merchan等[7]疗效评定标准进行膝关节功能评定。
2 结果
本组手术时间90~125 min,平均110 min;术中出血量280~350 mL,平均328 mL。术后复查X线片示骨折复位及钢板、骨板在位良好。术后1周1例GustiloⅡ型骨折患者局部皮缘出现浅层坏死,局麻下行邮票植皮后愈合;其余切口均Ⅰ期愈合。18例均获随访,随访时间12~36个月,平均23个月。X线片复查示骨折于术后3~12个月愈合,平均5.6个月;无内固定物松动及再骨折发生。末次随访时,1例GustiloⅢ型患者因关节面缺损严重致膝关节功能恢复差伴轻度外翻畸形,屈膝85°,伸膝35°;1例合并同侧胫骨近端骨折者膝关节功能恢复不良,屈膝100°,伸膝30°;余患者屈膝120~140°,伸膝0~15°。均无感染、免疫排斥反应等并发症发生。末次随访时按Merchan等疗效评定标准行膝关节功能评定:获优7例,良9例,可1例,差1例,优良率88.9%。见图 1。

3 讨论
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多为高能量损伤,常致股骨远端解剖结构严重破坏,骨碎块较多且大小不一,骨缺损严重,内侧皮质完整性严重破坏,关节面塌陷,软骨缺损,复位固定困难,特别是后髁移位的骨块,往往难以达到关节面解剖复位和坚强固定 [8]。准确解剖复位是最大程度恢复膝关节功能的前提,牢固固定是术后早期行膝关节功能锻炼的保证,而骨折能否达到牢固固定与术中是否重建内侧皮质骨的支撑密切相关[9-10]。同时,术后是否坚持行规范化膝关节功能锻炼直接影响手术疗效 [11-13]。
3.1 手术方式的选择
股骨髁间骨折的手术目的是恢复下肢力线、解剖复位关节面、纠正旋转移位、坚强内固定,重建膝关节稳定性,以便术后早期功能锻炼,最大程度恢复膝关节功能[14]。目前股骨髁粉碎性骨折的主要手术方式有股骨远端外侧解剖型钢板固定、股骨远端内外侧钢板固定、逆行交锁髓内钉和Liss钢板固定。逆行交锁髓内钉固定为中心型固定,符合股骨远端生物力学原理,但在治疗骨折块多且较小的粉碎性股骨髁骨折时,无法将碎骨块有效复位并坚强固定,且其开口位于髁间窝,对于股骨远端复杂类型骨折,应用受限。股骨远端外侧解剖型钢板固定及Liss钢板固定均为单侧偏心型固定,不符合骨折固定的生物力学要求;对于严重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尤其是C2、C3型骨折,常伴内侧皮质骨缺损,单纯外侧钢板固定,固定强度有限,且偏心位固定应力较集中,剪切应力较大,易发生钢板螺钉松动断裂,最终导致内固定失败[3];Liss钢板固定间接复位难以恢复髁间关节面的完整性,不适用于股骨髁完整性严重破坏的C3型骨折。股骨远端内外侧钢板固定类似于中心型固定,虽可解决单侧钢板偏心型固定的弊端,但植入内侧钢板需广泛剥离,手术创伤大,对骨折端血运破坏大,且内侧钢板取出时会造成二次损伤。有学者采用内侧结构性植骨重建内侧稳定,但因骨缺损严重,需植入大量自体髂骨或同种异体骨,自体骨植骨量有限,且大量取髂骨会增加副损伤,同时结构性植骨稳定性无法满足早期活动的需要。因此,我们采用股骨髁外侧解剖型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固定,可以有效重建内侧皮质骨的完整性,增加固定强度,解决偏心型固定的弊端,较好解决上述缺陷。
3.2 本术式的优点及不足
解剖型钢板根据股骨远端解剖特点设计,钢板与股骨外髁及髁上股骨外侧骨面紧贴,术中无需塑形,能有效维持骨折端解剖复位。异体皮质骨板修复骨缺损屡有报道,Chandler等[15]首次报道采用异体皮质骨板固定治疗关节假体周围骨折19例,术后17例骨折愈合;Haddad等[16-18]也获满意疗效。因此,我们采用外侧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治疗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具有如下优点:① 股骨髁上支持钢板远端有多个松质骨螺钉孔,对于髁间粉碎严重的C3型骨折,通过钢板远端多枚螺钉的固定,可以有效维持解剖复位。② 异体皮质骨板仅经过脱脂脱蛋白处理,其强度和正常皮质骨相同,对于髁上骨缺损严重的C2、C3型骨折及部分A3型骨折,异体皮质骨板可有效重建内侧皮质骨的完整性,获机械固定和生物学固定的双重效应[19],使外侧张应力转变为内侧骨皮质的压力,不仅能解决应力集中的弊端,还能显著提高内固定后的稳定性。③ 钢板与异体皮质骨板一体化固定,形成内置夹板作用,有利于碎骨块较好解剖复位,防止骨块再次移位,显著减少自体髂骨植骨量,且有利于松质骨填塞,植骨不易吸收。④ 皮质骨内含有大量骨生长因子,结合自体髂骨植骨,有较强的骨诱导成骨作用。王臻等[20]实验研究发现大段异体皮质骨板通过哈佛管内骨诱导成骨等4个愈合表面进行活化重建,修复皮质骨缺损。⑤ 异体皮质骨板经股骨内侧切口于股骨与股内收肌群之间插入,无需剥离暴露股骨内侧,可有效保留内侧碎骨块血运。⑥ 异体皮质骨板与宿主骨融合后,增加了骨折端的骨量,跨越应力集中区,不易发生再骨折。但是,异体皮质骨板虽已经脱脂脱蛋白处理,但仍有发生免疫排斥反应的可能,所以临床应根据患者全身情况及创伤严重程度谨慎选择使用。
3.3 术后膝关节功能锻炼与康复
股骨髁粉碎性骨折手术疗效除与损伤程度、手术方式有关外,还与术后早期功能锻炼及康复密切相关。本组术后第1天即指导患者行股四头肌等长收缩锻炼,拔除引流管后即开始行CPM 膝关节功能锻炼,切口愈合拆线后行下肢洗伤方熏洗,可防止关节囊挛缩、伸膝装置粘连、关节僵硬以及骨性关节炎等并发症,还具有促进局部血液循环、消退肿胀、缓解疼痛及防止深静脉血栓形成等作用[21]。同时应避免过度活动和过早负重,以避免骨折块移位、塌陷、松动而影响疗效。总之,膝关节功能锻炼应遵循早活动、晚负重、循序渐进的原则,以最大限度恢复膝关节功能。
综上述,股骨髁解剖型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固定治疗股骨髁粉碎性骨折,近期疗效良好,远期疗效尚需进一步观察。
股骨髁粉碎性骨折是临床常见高能量损伤,髁部皮质薄,骨质疏松,骨折后常造成严重骨缺损,易累及关节面,并发症多,致残率高[1],临床多采用手术治疗。由于骨缺损严重,内侧缺乏皮质骨支撑,单纯外侧钢板固定为偏心型固定,应力较集中,钢板易疲劳断裂[2-3]。同时,复位的碎骨块易再次移位,不利于骨折愈合。2008年1月-2012年12月,我们采用股骨髁解剖型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固定治疗18例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同时行植骨治疗,疗效满意。报告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本组男13例,女5例;年龄23~65岁,平均45岁。左侧7例,右侧11例。骨折按AO/ASIF分类[4]:A3型6例,C2型8例,C3型4例。开放性骨折12例,其中GustiloⅠ型[5]5例,Ⅱ型6例,Ⅲ型1例;闭合性骨折6 例。致伤原因:交通事故伤11例,高处坠落伤4例,其他损伤3例。合并伤:伴同侧胫腓骨骨折3例,同侧肱骨干骨折2例,对侧胫腓骨骨折2例;均无血管、神经损伤。脑外伤2例,肺挫伤3例。受伤至手术时间4~15 d,平均6 d。
1.2 术前处理
入院后先处理合并伤。闭合性骨折患者行胫骨结节骨牵引,重量8~10 kg;同侧胫腓骨骨折患者行跟骨牵引,重量4~6 kg;持续牵引4~8 d。开放性骨折患者入院后先行清创缝合术,再行患肢骨牵引;1例GustiloⅢ型骨折患者先行清创缝合并外固定架固定术,并给予抗感染治疗,待全身状况好转及局部创面愈合、肿胀消退后手术。
1.3 手术方法
患者于持续硬膜外麻醉下,取仰卧位。根据骨折的固定长度,决定是否用气囊止血带。取膝关节前外侧切口,沿髌骨外缘至胫骨结节,依次切开皮肤、皮下组织、外侧支持带及外侧膝关节囊,显露膝关节腔,向内侧翻开髌骨,以显露髁间骨折及股骨远端关节面。清除血凝块与碎骨片,探查关节腔内半月板、交叉韧带损伤情况,并作相应处理。先复位髁部,斯氏针及复位钳临时固定,将股骨髁及碎骨块解剖复位,恢复关节面正常解剖结构,注意复位冠状面髁后侧移位骨块,并行C臂X线机透视了解骨折复位情况。先放入解剖型钢板,了解远端螺钉孔位置,取出钢板,在不影响钢板放置的部位用1~2枚6.5 mm松质骨螺钉或拉力螺钉固定髁部,使股骨髁间骨折转变为股骨髁上骨折。随后牵引复位髁上,尽可能恢复股骨原有长度和正常力线。选择合适长度的股骨髁解剖型钢板,自股外侧肌与骨膜间向股骨近端插入,确保钢板与骨干贴服。于股骨近端外侧作一长4~5 cm皮肤切口,仔细分离皮下组织至植入的钢板,避免暴露髁上骨折端,以免破坏骨折端血运。于钢板髁部及近端各植入1枚普通皮质骨螺钉临时固定,使钢板与骨干贴服,C臂X线机透视见钢板位置满意后,通过锁定螺钉导向器于骨折远近端各拧入1枚锁定螺钉并替换临时固定的2 枚皮质骨螺钉。
根据患肢股骨的前后径大小选择所需骨板宽度,以股骨内髁上缘至超出骨折近端3~4个螺孔的距离作为异体皮质骨板长度。将异体皮质骨板与股骨接触面用摆锯修整成与股骨内侧贴服,并用骨锉锉去骨板锐利的边缘,以免插入骨板时损伤股骨内侧血管。于股骨内髁上缘作长3~4 cm切口,显露股骨内上髁,用骨膜剥离子在股骨与股内收肌群之间潜行剥离。将制备好的异体皮质骨板从内侧切口向骨折近端缓慢插入,近端超出骨折区域3~4个螺孔,用螺钉将钢板、骨板一体化固定,骨板两端各至少固定2枚螺钉。屈伸膝关节确认骨折固定牢固、髁间窝无明显撞击,冲洗切口。将未能复位的碎骨块植于钢板与异体皮质骨板间骨缺损处,同时取自体髂骨或异体骨条(北京大清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植骨。逐层缝合关节囊、筋膜、皮下组织及皮肤,放置负压引流管。
1.4 术后处理
术后常规使用抗生素24~48 h,根据内固定的牢固程度决定是否辅以石膏外固定,术后第1天开始行股四头肌等长收缩锻炼。常规留置引流管3~5 d,至引流液少于10 mL拔管,特别注意观察引流液,以判断异体骨板是否存在免疫排斥反应 [6]。拔除引流管后,根据内固定的牢固程度,早期行CPM 膝关节功能锻炼。切口愈合拆线后,常规行下肢洗伤方(院内协定方)熏洗,2次/d,每次30~40 min,10 d为一疗程,同时结合CPM锻炼。术后3个月内扶拐不负重行走,3个月后复查X线片,根据骨折愈合情况决定是否扶拐部分负重行走。
1.5 疗效评价指标
术后3、6、12、24、36个月定期随访。随访时询问患者膝关节是否有疼痛,是否有畸形,膝关节活动度,以及对手术的满意度。通过X线片评价骨折愈合情况,观察异体皮质骨板与宿主骨愈合情况。记录是否有感染、免疫排斥反应等并发症,并采用Merchan等[7]疗效评定标准进行膝关节功能评定。
2 结果
本组手术时间90~125 min,平均110 min;术中出血量280~350 mL,平均328 mL。术后复查X线片示骨折复位及钢板、骨板在位良好。术后1周1例GustiloⅡ型骨折患者局部皮缘出现浅层坏死,局麻下行邮票植皮后愈合;其余切口均Ⅰ期愈合。18例均获随访,随访时间12~36个月,平均23个月。X线片复查示骨折于术后3~12个月愈合,平均5.6个月;无内固定物松动及再骨折发生。末次随访时,1例GustiloⅢ型患者因关节面缺损严重致膝关节功能恢复差伴轻度外翻畸形,屈膝85°,伸膝35°;1例合并同侧胫骨近端骨折者膝关节功能恢复不良,屈膝100°,伸膝30°;余患者屈膝120~140°,伸膝0~15°。均无感染、免疫排斥反应等并发症发生。末次随访时按Merchan等疗效评定标准行膝关节功能评定:获优7例,良9例,可1例,差1例,优良率88.9%。见图 1。

3 讨论
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多为高能量损伤,常致股骨远端解剖结构严重破坏,骨碎块较多且大小不一,骨缺损严重,内侧皮质完整性严重破坏,关节面塌陷,软骨缺损,复位固定困难,特别是后髁移位的骨块,往往难以达到关节面解剖复位和坚强固定 [8]。准确解剖复位是最大程度恢复膝关节功能的前提,牢固固定是术后早期行膝关节功能锻炼的保证,而骨折能否达到牢固固定与术中是否重建内侧皮质骨的支撑密切相关[9-10]。同时,术后是否坚持行规范化膝关节功能锻炼直接影响手术疗效 [11-13]。
3.1 手术方式的选择
股骨髁间骨折的手术目的是恢复下肢力线、解剖复位关节面、纠正旋转移位、坚强内固定,重建膝关节稳定性,以便术后早期功能锻炼,最大程度恢复膝关节功能[14]。目前股骨髁粉碎性骨折的主要手术方式有股骨远端外侧解剖型钢板固定、股骨远端内外侧钢板固定、逆行交锁髓内钉和Liss钢板固定。逆行交锁髓内钉固定为中心型固定,符合股骨远端生物力学原理,但在治疗骨折块多且较小的粉碎性股骨髁骨折时,无法将碎骨块有效复位并坚强固定,且其开口位于髁间窝,对于股骨远端复杂类型骨折,应用受限。股骨远端外侧解剖型钢板固定及Liss钢板固定均为单侧偏心型固定,不符合骨折固定的生物力学要求;对于严重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尤其是C2、C3型骨折,常伴内侧皮质骨缺损,单纯外侧钢板固定,固定强度有限,且偏心位固定应力较集中,剪切应力较大,易发生钢板螺钉松动断裂,最终导致内固定失败[3];Liss钢板固定间接复位难以恢复髁间关节面的完整性,不适用于股骨髁完整性严重破坏的C3型骨折。股骨远端内外侧钢板固定类似于中心型固定,虽可解决单侧钢板偏心型固定的弊端,但植入内侧钢板需广泛剥离,手术创伤大,对骨折端血运破坏大,且内侧钢板取出时会造成二次损伤。有学者采用内侧结构性植骨重建内侧稳定,但因骨缺损严重,需植入大量自体髂骨或同种异体骨,自体骨植骨量有限,且大量取髂骨会增加副损伤,同时结构性植骨稳定性无法满足早期活动的需要。因此,我们采用股骨髁外侧解剖型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固定,可以有效重建内侧皮质骨的完整性,增加固定强度,解决偏心型固定的弊端,较好解决上述缺陷。
3.2 本术式的优点及不足
解剖型钢板根据股骨远端解剖特点设计,钢板与股骨外髁及髁上股骨外侧骨面紧贴,术中无需塑形,能有效维持骨折端解剖复位。异体皮质骨板修复骨缺损屡有报道,Chandler等[15]首次报道采用异体皮质骨板固定治疗关节假体周围骨折19例,术后17例骨折愈合;Haddad等[16-18]也获满意疗效。因此,我们采用外侧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治疗股骨髁粉碎性骨折具有如下优点:① 股骨髁上支持钢板远端有多个松质骨螺钉孔,对于髁间粉碎严重的C3型骨折,通过钢板远端多枚螺钉的固定,可以有效维持解剖复位。② 异体皮质骨板仅经过脱脂脱蛋白处理,其强度和正常皮质骨相同,对于髁上骨缺损严重的C2、C3型骨折及部分A3型骨折,异体皮质骨板可有效重建内侧皮质骨的完整性,获机械固定和生物学固定的双重效应[19],使外侧张应力转变为内侧骨皮质的压力,不仅能解决应力集中的弊端,还能显著提高内固定后的稳定性。③ 钢板与异体皮质骨板一体化固定,形成内置夹板作用,有利于碎骨块较好解剖复位,防止骨块再次移位,显著减少自体髂骨植骨量,且有利于松质骨填塞,植骨不易吸收。④ 皮质骨内含有大量骨生长因子,结合自体髂骨植骨,有较强的骨诱导成骨作用。王臻等[20]实验研究发现大段异体皮质骨板通过哈佛管内骨诱导成骨等4个愈合表面进行活化重建,修复皮质骨缺损。⑤ 异体皮质骨板经股骨内侧切口于股骨与股内收肌群之间插入,无需剥离暴露股骨内侧,可有效保留内侧碎骨块血运。⑥ 异体皮质骨板与宿主骨融合后,增加了骨折端的骨量,跨越应力集中区,不易发生再骨折。但是,异体皮质骨板虽已经脱脂脱蛋白处理,但仍有发生免疫排斥反应的可能,所以临床应根据患者全身情况及创伤严重程度谨慎选择使用。
3.3 术后膝关节功能锻炼与康复
股骨髁粉碎性骨折手术疗效除与损伤程度、手术方式有关外,还与术后早期功能锻炼及康复密切相关。本组术后第1天即指导患者行股四头肌等长收缩锻炼,拔除引流管后即开始行CPM 膝关节功能锻炼,切口愈合拆线后行下肢洗伤方熏洗,可防止关节囊挛缩、伸膝装置粘连、关节僵硬以及骨性关节炎等并发症,还具有促进局部血液循环、消退肿胀、缓解疼痛及防止深静脉血栓形成等作用[21]。同时应避免过度活动和过早负重,以避免骨折块移位、塌陷、松动而影响疗效。总之,膝关节功能锻炼应遵循早活动、晚负重、循序渐进的原则,以最大限度恢复膝关节功能。
综上述,股骨髁解剖型钢板结合内侧异体皮质骨板固定治疗股骨髁粉碎性骨折,近期疗效良好,远期疗效尚需进一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