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维吾尔族和汉族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患者相关指标对比分析_《中国呼吸与危重监护杂志》

作者：

吴苑 ¹ , 陈雪如 ¹ , 吴思仪 ¹ , 陈剑坤 ² , 郑爱芳 ⁴ ,  李黎 ⁴ ,  李际强 ² ,  陈海 ³

1.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广东广州 510006）;
2.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广东省中医院）综合三科（广东广州 510006）;
3.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广东省中医院）耳鼻喉科（广东广州 510006）;
4. 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新疆喀什 844000）;

关键词：

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汉族维吾尔族疾病特征

DOI：

10.7507/1671-6205.202304042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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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全文 图表 视频 参考文献 施引文献 补充材料

目的研究中国维吾尔族与汉族之间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obstructive sleep apnea hypopnea syndrome，OSAHS）患者相关OSAHS指标的差异，为不同民族制定个性化治疗措施提供依据。方法纳入2018年1月—2019年12月就诊于广东省中医院的224例汉族OSAHS患者，以及就诊于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的178例维吾尔族OSAHS患者。采集资料信息包括患者年龄、性别、民族、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呼吸暂停–低通气指数（apnea hypopnea index，AHI）、最低血氧饱和度（lowest oxygen saturation，LSaO₂）、OSAHS分期、平均血红蛋白浓度（mean corpuscular hemoglobin concentration，MCHC）、甘油三酯（triglyceride，TG）、总胆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高密度脂蛋白（high density lipoprotein，HDL）、低密度脂蛋白（low density lipoprotein，LDL）、空腹血糖（fasting blood glucose，FBG）、糖化血红蛋白（glycosylated hemoglobin，HbAlc）。使用倾向性匹配评分减少混杂因素影响，比较不同民族患者之间以上指标有无差异。结果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MCHC、TC、HDL的平均值均低于同分期汉族患者，轻度和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LSaO₂、LDL的平均值均低于同分期汉族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维吾尔族和汉族OSAHS患者的AHI、TG、FBG和HbAlc没有明显差异（均P>0.05）。结论中国维吾尔族和汉族OSAHS患者的LSaO₂、LDL、MCHC、TC、HDL存在明显差异。

引用本文： 吴苑, 陈雪如, 吴思仪, 陈剑坤, 郑爱芳, 李黎, 李际强, 陈海. 中国维吾尔族和汉族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患者相关指标对比分析. 中国呼吸与危重监护杂志, 2023, 22(6): 424-430. doi: 10.7507/1671-6205.202304042 复制

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obstructive sleep apnea hypopnea syndrome，OSAHS）是一种在睡眠中反复出现上气道狭窄和塌陷的疾病^[1]。临床表现为打鼾、呼吸暂停和浅呼吸，夜间反复发生低氧血症、高碳酸血症和睡眠结构紊乱，导致白天嗜睡，长期以往则易发生心、脑、肺血管并发症和多器官损害，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和寿命^[2]。OSAHS患者常出现脂质代谢的改变，并发肥胖以及各种代谢性疾病，如高血压、高脂血症和胰岛素抵抗^[3-5]。随着病情的加重，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代谢紊乱综合征，造成多系统功能损害，进而增加内分泌和心血管疾病的发病率和病死率^[6]。在40岁以上人群中，美国OSAHS的患病率为2%～4%，男性多于女性，且老年人的患病率更高。西班牙OSAHS的患病率为1.2%～3.9%，澳大利亚为6.5%，日本为1.3%～4.2%，香港为4.1%，上海为3.62%，长春为4.81%^[7]。目前，关于中国各民族OSAHS发病率的研究还很少。因此，本研究在广东省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配合下，选择维吾尔族和汉族OSAHS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比较两个民族OSAHS的患病率及OSAHS相关指标的异同，为临床治疗提供可靠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纳入2018年1月—2019年12月期间于广东省中医院就诊的224例汉族OSAHS患者，以及于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就诊的178例维吾尔族OSAHS患者。本研究已获得广东省中医院和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的批准，所有入选的患者都签署知情同意书。患者纳入标准：（1）符合OSAHS诊断标准；（2）签署知情同意书，自愿参加。排除标准：（1）多导睡眠监测的睡眠时间少于5 h；（2）近2周内有急性扁桃体炎、急性鼻炎等上呼吸道感染的患者；（3）唇腭裂、面部畸形；（4）服用影响睡眠的药物，如苯二氮卓类、巴比妥类、镇静剂；（5）曾接受过OSAHS的治疗（包括监测前佩戴呼吸机1个月以上，腭咽成形术，上颌和下颌手术等）；（6）意识不清醒，缺乏自我控制能力，严重的精神疾病，或长期酗酒和吸毒史。

1.2 方法

患者在经过专业培训的医务人员指导下填写主观症状评估量表，获得年龄、性别、民族、打鼾、口干、日间疲劳、头晕、睡眠质量、夜间觉醒等信息；同时收集患者的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呼吸暂停-低通气指数（apnea hypopnea index，AHI）、最低血氧饱和度（lowest oxygen saturation，LSaO₂）、OSAHS分期、平均血红蛋白浓度（mean corpuscular hemoglobin concentration，MCHC）、甘油三酯（triglyceride，TG）、总胆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高密度脂蛋白（high density lipoprotein，HDL）、低密度脂蛋白（low density lipoprotein，LDL）、空腹血糖（fasting blood glucose，FBG）、糖化血红蛋白（glycosylated hemoglobin，HbAlc）等指标的结果。所有患者都接受了多导睡眠监测，检查当天禁止吸烟、喝酒和服用镇静药物，以免干扰测试结果。睡眠呼吸诊断和治疗系统整夜监测时间至少7 h。检查结束后，对数据进行处理，分析AHI和LSaO₂等指标，并根据上述信息和诊断标准，按OSAHS对患者进行分期。

OSAHS的诊断标准参考2012年AASM睡眠及相关事件评分手册^[8]：7 h夜间睡眠中，低通气出现超过30次，或AHI≥5次/h。根据AHI和LSaO₂，OSAHS可分为轻度、中度和重度。轻度：AHI 5～15次/h，LSaO₂ 85%～90%；中度：AHI 15～30次/h，LSaO₂ 80%～85%；重度：AHI>30次/h。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AS9.4及SPSS 26.0进行数据分析。满足正态分布的连续性变量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t检验进行组间比较；非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中位数（四分位数）［M（P₂₅，P₇₅）］表示，采用非参数检验（Kruskal-Wallis检验）进行组间比较。计数资料用例（%）表示，采用χ²检验进行组间比较。为了减少混杂因素对研究的影响，使用倾向性匹配评分对两组患者进行匹配，匹配因素包括年龄、BMI、性别；匹配比例为汉族∶维吾尔族=1∶1，卡钳值设定为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临床特征

患者基线特征见表1。实施倾向性匹配评分前，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基线资料中年龄、BMI和性别组成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即匹配前两组患者基线资料不均衡，不具有可比性。

表1 患者基线特征比较［（

）/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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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标	匹配前		匹配后
年龄（岁）	56.0±18.0	54.0±18.0	<0.05	55.5±12.4	54.5±11.6	0.508
BMI（kg/m²）	26.70±4.50	33.07±7.84	<0.0001	29.38±7.23	29.43±6.04	0.517
性别（例，男/女）	176/48	116/62	<0.05	82/27	80/29	0.757
OSAHS分期			0.12			<0.05
轻度	95（42.41）	58（32.58）		36（33.03）	52（47.71）
中度	63（28.13）	63（35.39）		34（31.19）	34（31.19）
重度	66（29.43）	57（32.02）		39（35.78）	23（21.10）

2.2 倾向性匹配评分分析

实施倾向性匹配评分以控制年龄、性别和BMI等因素对结果的影响，卡钳值设置为0.05，共成功配对109对。配对后两组患者之间的年龄、性别和BMI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即两组患者具有可比性。配对的OSAHS患者中，汉族OSAHS患者共109例，其中轻度36例（33.03%），中度34例（31.19%），重度39例（35.78%）；维吾尔族OSAHS患者共109例，轻度52例（47.71%），中度34例（31.19%），重度23例（21.10%）。两组间OSAHS分期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因此，本研究以OSAHS分期进行亚组分析以减少分期对结果产生的影响。

2.3 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AHI、LSaO₂和MCHC的比较

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与轻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AHI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9.31±2.99）次/h比（9.42±3.26）次/h，（9.34±3.28）次/h比（9.32±3.25）次/h，均P>0.05］，两组中度OSAHS患者平均AHI差异亦均无统计学意义［（21.86±4.56）次/h比（22.20±4.04）次/h，（20.76±4.21）次/h比（21.48±3.93）次/h，均P>0.05］。匹配前，重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AHI低于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45.74±12.77）次/h比（53.60±16.00）次/h，P<0.01］；匹配后，两组重度OSAHS患者平均AHI差异无统计学意义［（45.48±13.41）次/h比（50.73±13.78）次/h，P>0.05］。提示同一分期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平均AHI无显著差异。结果见图1a。

图1 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AHI、LSaO₂和MCHC的比较

a. AHI；b. LSaO₂；c. MCHC。两组间比较，^**P<0.01，^***P<0.001，ns为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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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LSaO₂显著高于轻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84.55±4.92）%比（74.81±11.90）%，（83.94±4.43）%比（74.42±11.79）%，均P<0.001］。匹配前，中度汉族OSAHS患者LSaO₂显著高于轻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80.44±5.68）%比（74.43±10.22）%，P<0.01］；但匹配后，两组中度OSAHS患者LSaO₂差异无统计学意义［（80.24±6.45）%比（75.41±9.95）%，P>0.05］。匹配前和匹配后，重度汉族OSAHS患者LSaO₂显著高于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75.74±8.22）%比（65.63±9.88）%，（75.87±9.64）%比（65.30±10.33）%，均P<0.001］。提示轻度和重度的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LSaO₂较同分期汉族患者低。结果见图1b。

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MCHC高于轻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332.64±11.81）g/L比（148.43±24.13）g/L，（330.58±14.52）g/L比（147.37±25.03）g/L，均P<0.001］；中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MCHC高于中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331.05±12.25）g/L比（154.06±23.01）g/L，（329.74±12.25）g/L比（151.76±24.72）g/L，均P<0.001］；重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MCHC高于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333.08±12.68）g/L比（150.65±20.94）g/L，（332.13±11.15）g/L比（142.04±21.73）g/L，均P<0.001］。提示维吾尔族OSAHS患者平均MCHC较同分期汉族患者低。结果见图1c。

2.4 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TG、TC、HDL和LDL的比较

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与轻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TG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2.46±3.27）mmol/L比（2.06±1.15）mmol/L，（3.20±4.94）mmol/L比（2.01±1.01）mmol/L，均P>0.05］；中度汉族OSAHS患者与中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TG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1.93±1.34）mmol/L比（1.85±1.07）mmol/L，（1.81±0.90）mmol/L比（1.85±0.92）mmol/L，均P>0.05］；重度汉族OSAHS患者与重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TG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1.99±1.12）mmol/L比（1.91±1.12）mmol/L，（1.96±1.11）mmol/L比（1.73±1.24）mmol/L，均P>0.05］。提示同一分期的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平均TG无明显差异。结果见图2a。

图2 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TG、TC、HDL和LDL的比较

a. TG；b. TC；c. HDL；d. LDL。两组间比较，^*P<0.05，^**P<0.01，^***P<0.001，ns为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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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TC高于轻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5.03±1.34）mmol/L比（4.17±0.84）mmol/L，（5.61±1.31）mmol/L比（4.19±0.81）mmol/L，均P<0.001］；中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TC显著高于中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4.72±1.31）mmol/L比（4.13±1.28）mmol/L，P<0.01，（4.65±1.17）mmol/L比（4.09±0.98）mmol/L，P<0.05］；重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TC高于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4.79±0.95）mmol/L比（4.17±0.70）mmol/L，（4.80±0.97）mmol/L比（3.97±0.62）mmol/L，均P<0.001］。提示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平均TC较同分期汉族患者低。结果见图2b。

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HDL显著高于轻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1.04±0.34）mmol/L比（0.91±0.32）mmol/L，（1.07±0.29）mmol/L比（0.92±0.32）mmol/L，均P<0.01］；中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HDL高于中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1.02±0.22）mmol/L比（0.87±0.23）mmol/L，（1.02±0.19）mmol/L比（0.84±0.17）mmol/L，均P<0.001］；重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TC高于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1.10±0.27）mmol/L比（0.95±0.49）mmol/L，P<0.001，（1.07±0.27）mmol/L比（0.96±0.45）mmol/L，P<0.05］。提示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平均HDL较同分期汉族患者低。结果见图2c。

匹配前，轻度汉族OSAHS患者与轻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LDL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3.10±1.15）mmol/L比（2.83±0.88）mmol/L， P>0.05］；但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LDL显著高于轻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3.43±1.13）mmol/L比（2.86±0.88）mmol/L，P<0.01］。匹配前和匹配后，中度汉族OSAHS患者与中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LDL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2.99±0.96）mmol/L比（2.74±1.21）mmol/L，（2.90±0.91）mmol/L比（2.67±0.94）mmol/L，均P>0.05］；重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LDL高于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3.02±0.77）mmol/L比（2.73±0.80）mmol/L，P<0.05，（3.09±0.80）mmol/L比（2.47±0.74）mmol/L，P<0.01］。提示轻度和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平均LDL较同分期汉族患者低。结果见图2d。

2.5 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FBG和HbAlc的比较

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与轻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FBG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6.22±2.23）mmol/L比（6.74±5.33）mmol/L，（6.33±2.32）mmol/L比（6.93±5.60）mmol/L，均P>0.05］。匹配前，中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FBG显著高于中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6.35±2.44）mmol/L比（5.76±2.22）mmol/L，P<0.05］；但匹配后，中度汉族OSAHS患者与中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FBG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5.92±1.38）mmol/L比（5.96±2.77）mmol/L，P>0.05］。匹配前和匹配后，重度汉族OSAHS患者与重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FBG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6.23±2.09）mmol/L比（6.12±2.78）mmol/L，（6.25±2.07）mmol/L比（5.82±2.41）mmol/L，均P>0.05］。提示同一分期的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平均FBG无显著差异。结果见图3a。

图3 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FBG和HbAlc的比较

a. FBG；b. HbAlc。两组间比较，^*P<0.05，ns为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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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配前和匹配后，轻度汉族OSAHS患者与轻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HbAlc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6.81±1.81）%比（6.45±1.39）%，（6.57±1.58）%比（6.78±1.86）%，均P>0.05］；中度汉族OSAHS患者与中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HbAlc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6.34±1.39）%比（6.33±1.04）%，（6.15±0.60）%比（6.46±1.66）%，均P>0.05］；重度汉族OSAHS患者与重度维吾尔族OSAHS平均HbAlc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6.72±1.75）%比（6.65±1.98）%，（7.01±2.38）%比（6.67±1.48）%，均P>0.05］。提示同一分期的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的平均HbAlc无明显差异。结果见图3b。

3 讨论

OSAHS是夜间反复出现上呼吸道塌陷、呼吸道阻塞甚至呼吸暂停^[9]，导致夜间出现不同程度的觉醒、低呼吸、低氧血症等现象的疾病^[10-11]，通常伴有打鼾和中度注意力不集中等症状^[12]。中国20～80岁成年男性OSAHS的发病率约为3%～7%，成年女性为2%～5%^[13]。既往研究对新疆克拉玛依市区35岁以上汉族、维吾尔族人群开展OSAHS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显示35岁以上汉族OSAHS患病率为52.1%，维吾尔族为35.8%^[14]。研究证实OSAHS与肥胖和高血压、高脂血症、糖尿病等多种慢性疾病有关^[15-16]。氧化应激是OSAHS重要的病理生理机制，与肥胖、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等代谢紊乱并发症密切相关^[17-20]。目前关于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缺氧、代谢紊乱情况相关指标的比较研究较少，故本研究纳入广东省的汉族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维吾尔族OSAHS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比较两个民族OSAHS相关指标的异同。

研究表明维吾尔族OSAHS人群BMI显著高于汉族OSAHS人群^[14]，与本研究结果一致。为了排除BMI、年龄以及性别组成对相关指标的潜在影响，使用倾向性匹配评分的方法控制混杂因素，减少选择偏倚，使两组患者具有可比性。匹配前，重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AHI显著低于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但匹配后，两组患者平均AHI无明显差异；匹配前，中度汉族OSAHS患者平均最低血氧饱和度和FBG显著高于轻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匹配后，两组患者平均最低血氧饱和度和FBG无明显差异。以上结果表明匹配前两组患者之间的差异由混杂因素造成。

本研究结果表明轻度和重度维吾尔族OSAHS患者平均LSaO₂水平显著低于同分期汉族患者。既往研究表明新疆巴州地区维吾尔族和中原汉族成人的下颌部测量指标，包括容貌面高、形态面高、上唇高、唇高等指标具有显著差异^[21]，因此两个民族之间平均LSaO₂的差异可能与颌面结构不同有关。MCHC由血红蛋白和红细胞比容的比值计算而来，在临床上作为贫血的鉴别指标之一。OSAHS导致的低氧和内皮功能失调可刺激炎症因子释放，从而改变血液微环境^[22]，但引起汉族和维吾尔族OSAHS患者平均MCHC浓度差异的原因有待进一步阐明。

本研究中，维吾尔族OSAHS人群TC、HDL及HDL显著低于汉族人群，这一结果可能与种族遗传基因之间的差异相关。既往对胆固醇吸收关键基因Numb与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及血脂水平关联分析的研究表明，Numb基因在维吾尔族和汉族之间具有显著的差异表达，特别是维吾尔族血脂相关基因展现出高表达的特征^[23]。

本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如样本量不够大，指标有限，非随机抽样的研究设计对研究也存在潜在影响。即使采用了倾向性匹配评分的方法控制已知的混杂因素，保证组间可比性，但仍然有一些未知的混杂因素及偏倚可能对结果造成影响。同时，研究缺少两个民族非OSAHS患者的相关指标的对比数据。我们将继续在新疆地区收集患者信息，希望未来能够收集到更多汉族和维吾尔族OSASH患者的深入数据，以提高研究的准确性。

利益冲突：本研究不涉及任何利益冲突。